第3章 王府里的“美人图鉴”1(1 / 1)

昭王府内静得可怕,方才在紫宸殿耗尽气力的哭嚎与挣扎,抽干了凤凌曦所有的力气,只剩下沉重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,沉甸甸地坠在四肢百骸。

“殿下…”钱管家此刻正搓着手,一脸愁苦地迎上来,额头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。“您可算回来了,这可如何是好哇?”她压低了声音,带着哭腔,“府库里连耗子都快饿死了!下个月的月钱、采买用度,还有各院公子们的份例,实在是支应不开了啊!陛下罚了您一年的俸禄,这简直是断了咱们的活路!”

钱管家的话精准地扎破了凤凌曦最后一点侥幸。这金碧辉煌的昭王府,居然个彻头彻尾的空壳子!

如今女帝一纸罚俸令,更是雪上加霜,直接把她推到了破产的边缘。

活下去?先得解决吃饭问题。凤凌曦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强压下翻腾的焦虑。

当务之急,是摸清这王府的底细,尤其是那些被原身“收集”来的、各怀鬼胎的“美人”们。他们既是潜在的威胁,也可能是可利用的资源?

“知道了。”她声音沙哑,挥了挥手,“带路,本王去看看他们。”语气里刻意带上了原身惯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骄纵。

钱管家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这位刚从刀尖上滚下来的主子还有这份“闲情逸致”,但也不敢多问,连忙躬身引路。

王府很大,亭台楼阁,曲径通幽,极尽奢华之能事。只是许多地方疏于打理,显出几分颓败。

雕梁画栋蒙了尘,名贵花草蔫头耷脑,连回廊下挂着的鸟笼里,那只据说价值千金的红嘴绿鹦哥,也蔫蔫地缩着脖子,羽毛都失了光泽。

西跨院的药圃里,青石板缝里连杂草都没有。穿月白长衫的男子正蹲在畦边,指尖捏着小锄,小心翼翼地给几株缬草松根。他腕骨细瘦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露水。

“萧公子倒是清闲。“凤凌曦站在径上,目光扫过那片齐整的药田。萧墨,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郎中,三个月前被原主强掳入府。据说他一手针灸出神入化,却偏生性子温吞,被抢来时连挣扎都没挣扎。

男子闻声转头,眉峰像被春雨洗过的远山,眼底盛着浅淡的笑意:“不过是些糊口的营生。“他起身时衣摆扫过药架,带落几片紫苏叶,“殿下额角的伤,该上药了。“

凤凌曦摸了摸额角的结痂,那里还留着紫宸殿上被奏章划破的刺痛。萧墨已经从竹篮里取了药膏,玉白的手指捏着瓷勺,将琥珀色的膏体抹在指尖,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。

“听说萧公子入府,是为了救你的师弟?“她忽然开口,看着他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。这话是她从原主零碎的记忆里扒出来的,原主当初看中他的美貌,偏巧他师弟在边境出事,便用一纸文书逼他留了下来。

萧墨的指尖顿了顿,随即若无其事地将药膏涂在她额角:“殿下说笑了。能侍奉殿下,是墨的福分。“指腹带着药草的凉意,力道却稳得惊人。

凤凌曦盯着他那双清澈的眼,忽然觉得这温润的皮囊下,藏着口深井。他递来的安神香瓷瓶还在袖中发烫,她忽然笑道:“萧公子的药,总不会有毒吧?“

萧墨抬眸时,眼底的笑意纹丝不动:“殿下若信不过,墨先尝便是。“

她摆摆手转身,这萧墨,看似无害,却像他种的那些药草,温和的表象下,谁知道藏着多少毒刺。

离开药圃,走向东面一座明显更奢华的小院。还未进门,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和一个少年气十足、却充满暴躁的嗓音:

“什么玩意儿!雨前龙井没有也就罢了!连点像样的云顶雾毫都拿不出来?你们昭王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,还是存心糟践本少爷?这破地方连我家马房都不如!我要回府!现在!立刻!马上!”

一个描金绘彩的青瓷茶盏碎片正巧滚到凤凌曦脚边。她抬眼,只见院中一个穿着宝蓝织金锦袍的少年,约莫十六七岁,正叉着腰,对着几个噤若寒蝉的下人发火。

少年生得极好,唇红齿白,眉眼精致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,只是此刻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,像只炸了毛的波斯猫。

沈砚。首富沈家的独苗,皇商之子,行走的金山。

看见凤凌曦,他非但没收敛,反而冷笑一声:“怎么?从宫里捞到好处了?正好,本少爷的月钱该发了,拿来。“

凤凌曦瞥了眼地上的茶渣,那茶叶条索紧结,明明是上好的雨前龙井。她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——沈砚,首富沈家的独苗,半年前被他父亲亲自送进府的。那时沈家急需朝廷的盐引,而原主又看中了他这张脸,一场交易,各取所需。

“府里没钱了。“她靠在廊柱上,看着少年气鼓鼓的脸,“你院里的白虎皮软榻,要不先当了?“

沈砚像是被踩了尾巴,猛地跳起来:“凤凌曦你敢!那是我娘留给我的!“他冲到她面前,鼻尖几乎要撞到她脸上,“当初我爹把我送来,可是给了你沈家三成的利润!现在让你发点月钱都不肯?“

“哦?三成利润?“凤凌曦挑眉。原主的记忆里只模糊记着沈家送了笔厚礼,却不知还有这层勾当。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,他脖子上挂着的羊脂玉坠,成色足能抵半个月的开销。

“没有就是没有。“她转身要走,却被沈砚死死拽住袖子。少年的手劲大得惊人,指节泛白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想逼我走?告诉你,没门!我沈家的人,说过要待满三年,就绝不会食言!“

凤凌曦内心OS:啧,行走的钱袋子,可惜长了张气死人的嘴!还是个被惯坏了的熊孩子。

她懒得跟他斗气,目光扫过他脚下名贵的波斯地毯和旁边紫檀木小几上随意丢着的、鸽卵大小的珍珠把件,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怎么把这小祖宗的毛捋顺了,好从他身上榨点油水出来救急。

没等她开口,沈砚又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:“看什么看?告诉你!没钱!一个子儿都没有!你这破王府早就被你自己掏空了!别指望本少爷给你填窟窿!晦气!”说完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回他那张铺着整张白虎皮的软榻上,背过身去,只留给她一个写着“莫挨老子”的后脑勺。

凤凌曦嘴角抽了抽,没再理会这炸毛的猫,转身离开。钱管家苦着脸小声嘀咕:“沈公子这脾气,唉,他院里每日的用度开销,抵得上其他几位公子一个月的总和了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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