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缺看着他,“不知道殿下打算怎么处置?”
百里弦微微侧头,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,嘴角挂着笑,“先丢进诏狱,待个三五天,你觉得如何?”
长孙缺看着百里弦,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谎言的踪迹,但是她失败了。
皇子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个女儿,而去惩罚一个臣子的孩子,这话传出去之后惩罚的事小,但是他的名声也就坏了,而连带的,她的名声也会被说成是红颜祸水。
这个名声,她担不起。
长孙缺笑着说:“殿下真会说笑,您这‘诏狱’一出,当心被大人吓着了。”
百里弦眯起眼睛,看着她,“你不相信?”
长孙缺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急忙开始顺毛,“并非不信,朱公子此举确实不妥,但是念在任佳怡已经道歉的份上,还是从轻发落比较好,依臣女来看,,不如就让朱公子在家中静思己过一月,罚抄经书三卷,不知道殿下觉得怎么样?”
百里弦看着她,等了一会才说,“就依着你来办吧。”
趁着百里弦没返回,长孙缺对着来回不过神来的朱公子说道,“还不快谢谢濯沧王殿下,下去领罚!”
朱公子猛的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不用去诏狱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猛猛磕头,“多谢濯沧王殿下大恩!多谢长孙小姐!”
看着朱公子狼狈的模样,虽说他现在的处境是她一手造成的,但是她如今也开心不起来。
谁能知道今日的他,不是来日的我呢?
长孙缺在心里暗暗想到。
待在皇家子弟身边越久,她越是胆战心惊。
皇室权力甚大,对于她的生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,现在长孙家势力遍布朝堂,是好事也是坏事,皇家不敢动她,但同样的,在帝王眼中长孙家就是大彦朝的一个蛀虫,一个迟早要除掉的蛀虫。
一个皇帝是不会让自己的朝堂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。
那届时,她又该何去何从?
前路犹如黑夜之中的旷野,她看不清,只能凭借着一意孤行的勇气去闯出来一条路。
可是,这条路是正确的吗?
他不知道。
见长孙缺愣住,百里弦反问:“怎么了?”
长孙缺勉强扯出好脸色“没事,就是还有些不舒服。”
百里弦素来是个察言观色的好主,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凶狠?”
长孙缺摇摇头,“自保而已。”
短短四个字,也让百里弦愣住。
是啊,一切都是自保的手段而已。
馊掉的饭菜,工人的蔑视,寒日里没有炭火的宫殿,一切的一切,他都不想再经历。
“这长孙缺真是好手段,不过是三两句话就让濯沧王殿下为了他处置臣子。”
“是啊,是啊,看来以后还是不能惹长孙缺。”
“这还算好的,赵王殿下如今不在京城,若是赵王殿下也在京城,啧啧啧,两位殿下的怒火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个福气能享受得了?”
“啧啧啧。也不知道这长孙缺到底有什么魅力,竟然惹得两位殿下倾心。”
朱公子连滚带爬离开之后,周遭的流言才小声地肆虐开来。
长孙缺看着百里弦,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一阵。
半晌,百里弦冷哼一声,“呵,今天的事情,你们若是对外乱说一个字,小心本王亲自找上门。”
濯沧王殿下的旨意,在场的人虽然心里有怨言,,但是没有人敢违背,只能一起跪下来,大声喊着:“遵命。”
长孙缺站在一旁,没有跪,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。
一切的一切,她总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。
从一开始,他突然出现就觉得不对劲。